当晚,白子心端着刚学会做的焦糖布丁从厨房出来,笑容像蜜一样甜,语气轻快地问:
「欸,迟净砚最近怎么样啊?他是不是在准备那个甜点研讨会?我看他前几天还在网路上分享了一个很可爱的花瓣塔——」
话没说完,整个客厅瞬间降温。
四个男人的视线整齐地落在她身上,气场齐刷刷地沉了下来,彷彿她刚说了什么要天打雷噼的大事。
叶亦白手上的玻璃杯「咔」一声裂了条细缝,眉头微挑,笑得极淡:「不知道,我又不是他日常报备的人。」
高牧珽冷冷地推了推眼镜,语气带刺:「甜点?最近怎么那么关心他?我记得你上次说喜欢的是我煮的药膳汤来着。」
裴宴川慵懒地搭着沙发扶手,嘴角挂着不明意味的笑:「你老公我这么帅,这么有钱,还亲手帮你选香水、订新季高订礼服,你却在想那个做甜点的?嗯?」
陆琛一句话不说,筷子一放,站起来,目光极冷,语气简单粗暴:
「我去找他。」
白子心瞪大眼:「啊?陆琛你去哪……欸等等——!」
两个小时后,迟净砚连围裙都还没来得及脱,就被陆琛用专车「护送」进了白家客厅。
他一脸懵,还手拎着糖霜花瓣模具,整个人像刚从甜点梦境被丢进修罗场。
「我、我怎么就突然来了……?」迟净砚声音都有些发颤,陆琛真是有效率。
白子心一看到他,惊喜地跑过去:「净砚你来啦!我刚还在说你呢……」
她还没靠近,陆琛就一把把迟净砚压坐在沙发上,一掌按肩,语气低得像擂鼓:
「说清楚。你到底,有没有想跟白子心在一起。」
空气瞬间炸开。
迟净砚整个人愣住,眼神动摇,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
白子心则傻眼地站在一旁,脑袋完全转不过来:「……蛤?你们在干嘛?」
裴宴川优雅地晃着红酒杯,眼神不善:「老实说,我看他躲得够久了。这场游戏大家都下注,他一副清高退居二线的样子是怎样?怕输还是不够想赢?」要退出就快给老子滚出局!其实这才是裴宴川的内心话。
高牧珽推眼镜的动作充满压迫:「你是我们的妻子,不是谁都能想接近就接近。他若没自觉,我们不介意帮他‘唤醒野性’。」
叶亦白则冷着眼,语气带笑不笑:「这年头,不开口的人只会看着心上人被别人亲、被别人抱、被别人放进浴缸里洗乾净。你想当这种人?」当男人他妈的不要扭扭捏捏!
迟净砚脸红到极点,却仍咬着牙,缓缓看向白子心。
那一刻,他眼中闪过某种几乎是压抑到极致的温柔与决心。
「……我想过。」他声音轻,却无比清晰,「从很久以前,我就想过。如果她愿意,我愿意什么都不要,只想在她身边。」
白子心倒抽一口气,眼眶一热,完全没料到他会这样说。
迟净砚看着她,声音一点点压低:「我不是不说,只是……我怕我不够好。怕我站在你们中间,只会让她更辛苦……」
「喔~」裴宴川嗤笑出声,语气极度嘲讽:「还怕拖累她?你当我们几个是纸糊的?还是她是瓷娃娃?」
「怕她辛苦,你就该直接抢过来亲一口,让她知道你不是在当小仙男。」
高牧珽嘴角压不住冷笑:「还不够好?你做的甜点是有灵魂,但我们可没说过你没资格。问题是,你自己都不敢站过来。」
陆琛冷声警告:「现在既然说出来了,那你要跟我们站在同一线,往前冲,不准退。」敢退他就死定了。
叶亦白也勾唇:「不准她哭,不准她孤单,不准她饿肚子,也不准她晚上想你还不敢找你。这些你能做到?」
迟净砚深吸口气,点头。
「我能。」
那一刻,白子心的心,像被什么击中了一下。
她红着眼眶,嘴唇微抖,嗓音轻得像在梦里:
「……你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吗?」
迟净砚望着她的眼神,温柔到近乎痴迷:
「我一直都想。」
四个男人一瞬间陷入沉默,然后——
裴宴川率先开口:「有胆说这句,那你得先跟我打一次高尔夫。」
高牧珽淡淡道:「我会给你一份剂量考题,通过了再说资格问题。」
叶亦白冷道:「每週早上七点,陪我晨跑二十公里,不能迟到。」
陆琛则把手指一弹,轻描淡写丢下一句:
「敢让她哭一次,你就准备坐轮椅。」
白子心:「……你们够了!」
她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这一屋子的男人,眼中却泛起盈盈的光。
——这场战争太疯狂,但也太温柔了。
因为她值得。
她值得被争,被抢,被护在掌心里,也值得每一个人用全力爱她、疼她、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