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斛律光与潮生、牧青山坐在一处,项弦看见这一幕时,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光景,从前这仨人向来走得很近。
乌英纵则坐在一侧休息。
“你,”项弦示意斛律光,说,“你给我过来,你的身契呢?”
斛律光:“???”
潮生:“他是人,哥哥!”
“我知道。”项弦接过斛律光的身契,一本正经道,“高昌王毕拉格将他送了给你是罢?”
潮生:“我没有收,他是属于他自己的。”
“这样,”项弦朝斛律光招呼,让他到自己身边,又朝潮生说,“我拿老乌换他。”
“这……老爷!”乌英纵一张脸红到耳根,说,“您别开玩笑。”
“没有开玩笑。”项弦伸手过来勾斛律光的肩,把他扳了个趔趄,又忍不住伸手揍他,说,“潮生,以后老乌是你的了。”
“哎哎哎——”斛律光道,“老……老爷?”
项弦把他带到一旁,示意他坐下,打量他半晌,斛律光被他看得不自在,露出笑容,说:“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很亲切。”
“那是当然,”项弦一本正经道,“上辈子你就是我的人。”
斛律光被说得面红耳赤,不敢看项弦。项弦又说:“这辈子也是。我只没想到,心灯仍选择了你。来,让我看看你的脉轮。”
项弦盘膝而坐,与斛律光相对,感慨良多,是斛律光终究躲不过这宿命,抑或他本就该是这一代的心灯之主?
但念及前世种种,斛律光修炼足足一年时间,才打出指间火,又有禹州这明师指点,最终仍死在了天魔宫中。今生他骤得心灯,马上就要去参加与魔王的这场大战,如何才能让他活下去?
项弦锁住斛律光手腕,拉过他手指与他相扣,左手将自己真力沿掌心注入,循臂、心脉进入脉轮,一个轮转后从右手流转而出,回归自身。
“咦?”项弦忽觉意外。
萧琨分配好战术布置,来到斛律光与项弦身畔,问:“能参战么?”
萧琨很清楚斛律光初得心灯,仓促应战发挥不出心灯光华的半成,顶多只能对魔族造成威慑。
“不……等等,”项弦说,“他的脉轮,似乎也不是这么碎。”
萧琨把手放在项弦肩上,注入法力,随着项弦的火源之力探察斛律光的经脉。
“不知道为什么,”斛律光说,“我总觉得身体里头,隐隐有一股力量,仿佛它本身就是我的……我的……”
“你的一部分。”萧琨喃喃道。
话音落,斛律光打了个响指,指间迸发出灿烂光火。
“你还记得前世运用法力的诀窍?!”项弦登时惊了。
“我……是前世学的吗?”斛律光道,“前世发生了什么,我完全不知道啊!”
“哎!”项弦站起,说,“你们有谁教斛律光法术了?”
余人纷纷答道没有,牧青山过来,茫然地问:“他能驾驭心灯?”
斛律光犹如一名早已修炼过,却又全盘忘却的新手驱魔师,带着不知所措的表情,伸出一手,手中焕发出温润白光,他看看周围,想按在谁的额头上,却找不到目标。
牧青山说:“前世习练所得,已铭刻在他的三魂七魄之中,魂魄中破碎的被修复的脉轮,也保留到了今生。”
“所以,”项弦也懂了,说,“这是魂魄之力!”
“是的。”牧青山答道,“宿命之轮将一切条件重置,唯独灵魂记忆,仅仅被封印,魂魄与世界是一体的,才能透过梦境,想起前世。”
“这就好办了,”萧琨说,“让他抓紧时间练习。斛律光,全靠你了!”
项弦严肃道:“能不能打赢这场仗,全靠你了!”
牧青山也激动起来,说:“能不能拯救神州,全看你的了,兄弟!”
“我?”斛律光简直受宠若惊,才认识不到三天,居然就要他去拯救世界了?只见他迟疑半晌,说:“好!我一定尽全力,只要能帮上大伙儿的忙。我该做什么?”
“抓紧时间,”萧琨说,“上一世是谁教他来着?老乌吗?”
“我在。”乌英纵说,“该怎么做?”
“不,”项弦想了想,说,“老乌教过他一点入门功夫,借心灯之力修复脉轮,真正的教授人是……对!跟我来!禹州前辈!”
项弦忙起身,拉着斛律光,快步奔向禹州。
“什么?”禹州听完项弦交代,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和他?”斛律光说,“他是我上辈子的师父?”
“对,你快给他磕头!”项弦说。
“凭什么!”禹州道,“我不认识他!我不收徒弟!”
“你上辈子就收了。”项弦语重心长道。
“上辈子与这辈子有什么关系?”禹州简直莫名其妙,又道,“而且什么上辈子?我上辈子是什么?你别糊弄我。”
项弦:“你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