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程荔缘一下子被熟悉的日常感淹没,奇怪又微妙的安定和一点点酸涩,交错融合。
周六去了他家,没有半点陌生与隔阂,一切都是那样熟悉。
物品摆放的位置,房间外容易迷路的走廊和各种厅,她闭着眼都能绘制。
有时,程荔缘会产生一种自己也归属这里的错觉,好像终有一天,她也会像董芳君一样,长久地住在这里。
每次她都掐着小拇指尖,让自己清醒一点。
人都有惰性,一点一点贪恋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会产生痛苦。
程荔缘在那次生日宴会上,就明白了这一点。
甘衡说要打游戏,带她去了专门的电竞房,这里非常大,感觉可以骑自行车一圈一圈溜达,暗色调,简洁的几何风格,有舒服的沙发区。
程荔缘不太擅长游戏,每次都被迫和甘衡一起玩,她盘腿坐在甘衡旁边,皱着眉,戴着会让很多游戏爱好者疯狂的头显设备,很不熟练地操作着。
“我头好晕,我不想玩了。”程荔缘试图抗议。
“再陪我玩五分钟,给你发个大红包,你不是在攒那个谁的演唱会门票吗。”甘衡平平淡淡抛下鱼饵。
直到她意识到鱼饵是一道平地惊雷。
程荔缘心跳骤停。
“……啊?”她本能地含混了一声,“什么门票。”
“你最喜欢的歌手不是晨昏吗。”
头显设备刚好让天幕日落呈现于她眼前,风从子午线吹来,让她遍体燥热,心脏冰凉。
他知道了。
她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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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彩虹屁]每次推感情节点,就卡卡的呢,黑夜总比白天灵感多,,,,,,那个转走的男生本来要引出下个剧情点的,但是继续写就破坏感情节点了
,萝,要继续修炼,,,,放下一章了[抱抱][鸽子][捂脸偷看][化了][爆哭][猫爪][猫爪][猫爪]萝,求收藏[加一](压倒她的不是重,而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这句是米兰昆德拉的)
程荔缘全身好像被定住,生不出勇气摘下头显,心跳一声比一声混乱。
甘衡知道她喜欢他了,他一直没说,现在他挑破了。
一只手把她的头显摘了下来,她仓皇地撞入他的黑眼睛,他表情很寻常:“是程阿姨告诉我的,怎么了吗。”
程荔缘僵硬的脊背缓缓放松,如蒙大赦。是她妈妈说的,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没事,戴太久了,晕的很。”
她不愿去细想,只想赶紧离开游戏房,找个独处的地方。
有人在敲门,声音有些急,甘衡放下设备:“什么事。”
对方推开门,是周姨,脸色焦急:“岑岑,你爸爸在书房,找你有急事。”
程荔缘觉察到周姨脸色不对,甘衡离开时,她想了想,悄悄跟了过去。
甘衡推开书房门,走了进去,听见一声:“别关门,就把门打开。”
甘衡正要关门的手放了下来,程荔缘站在远处,刚好能看见他一半侧影。
脚步声在地毯上走过来,旋即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程荔缘心头重重一跳,从头到脸整个发麻,仿佛那记耳光是落在她脸上。
甘衡偏过去些许,一动不动,脊背自然笔挺,然后慢慢转回去。
“你用人之前,不通知我一声?你眼里还有甘家任何长辈吗。”他父亲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听了让人遍体生寒,“这一巴掌,是你爷爷让我替他打的。”
甘衡轻声说:“他老人家从来不会过问这些。”
“你为什么要让那个男生转学,他父亲是你爷爷政敌下面一个副手的小喽啰,你觉得他人微言轻,做事就留不下痕迹了吗。”甘霸原没有理会他。
甘衡发出一声轻笑。
“自己惹下的烂摊子,自己负责收场,现在人家的靠山找上门来了。”他父亲冷冷地说。
半天,程荔缘才回过神,寸寸战栗爬上脊背。
之前退学的那个男生,当面侮辱她和余雅芹的那个。
对方一天之内销声匿迹,之后不了了之。程荔缘隐约觉得奇怪。
她没想到是甘衡。
甘衡眼里看到的世界和她不同,他做事的手段,心里的想法,她都看不透,也预测不到。
甘衡回了房间,抬起眼,看到程荔缘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放了医药箱。
甘衡侧身靠在了门框上,朝她看过来,程荔缘站起:“抱歉,擅自进了你的房间,你脸上没事吧,我看看呢。”
那一下真的很重,她听了都生出胆颤的愤怒,不管怎么样,子女不应该承受来自长辈的暴力。
甘衡关上门,安静地走过去坐下,主动把脸抬起,闭上眼睛。
柔和光线下,他唇角肿起。
程荔缘拿起棉签,先轻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