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被捧的飘飘欲仙,仿佛握上这个卷轴,就真能与天同寿一般。“拿过来,让我打开看看。”
这怎么能行!这卷轴的力量就算是宗师也难以直视,更何况皇帝已经是个垂垂老矣的空架子了。
温砚南心头一跳,拳头猛然握紧。但他只是个小小郎将,根本不可能在这群臣宴席上开口阻拦。
昭明帝顺风顺水几十年,容不得任何人忤逆冒犯。
其他心觉不对的人想开口,也都暗暗压了下来。
暗卫头子乃是宗师,犹犹豫豫,混在人群中与三皇子对了一下视线,缓缓的闭上了嘴巴。
卷轴握在手中,习武之人多有不适,而皇上,不止是补药麻痹了神经,还是年迈拖延了反应,他微微抖着手,接过了太监递上来的卷轴。
“我大朔——”皇上一把拉开卷轴。
“皇上!”
“皇上!”
“皇上!”
枕河都乱成一团。
几乎所有的壮年皇子都在枕河都,老皇帝没有立太子,嫡皇子不受宠,实力微弱,现下所有人都是正统。
冬日到来,抢夺卷轴失败的苍玄也对边境露出了爪牙。
朝堂乱作一团,各方势力轮番上场。
比势力比兵将比世家支持。
观主站在枕河都城外,无奈的叹气,“终究是阻拦不了。”
大朔无人做主。
苍玄蠢蠢欲动。
九诸黄雀在后。
那日吃过饭后,妲和光临走前看着谢娴的脸色,还是不太放心,犹豫了一下,妲和光放下了一枚铜板。
拟态铜板的颜色与常规的铜板不同,更深一些,轻易的能辨认出是其他金属材质做的。
“谢娴,遇到困难对着这个叫我的名字。”既然给了姜瑜驰通讯器,妲和光就像开了阀门,再给谢娴一个也没什么心理障碍。
“什么困难都行。”妲和光说完,与姜厌携手走了出去。“不用送啦。”
夜里山林中树影绰绰,两人在月光中缓缓散去了身影。
谢娴摩挲着手中的铜板,又拿起自己珍藏的香囊。
犹豫再三,谢娴也没舍得将那放置有妲和光香味的香囊毁掉。谢娴将铜板和香囊虚虚的抱在怀中,泪水再次落下。
这次她怕呼唤那人的名字让对方误解,哭泣的时候也只能在心中小声的反复叙述对方的名字。
和光。
“阿瞒。”妲和光独自一人窝在沙发中喝酒,一抬眼就看见那披着睡袍的女娘站在前方,吓了她一跳。“我就是睡不太着,你怎么了?”
妲和光放下杯子站起身迎过去,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不满,嘴上卖乖,“没有我在就睡不着吗?我的魅力好大,走吧,我哄你睡觉。”
姜厌没有被顺着她的脚步回床上去,而是握着妲和光的手放在自己腰间,跟她一起倒回沙发中去。“你不需要跟我遮掩什么。”她确实是有些不高兴。
但这个不高兴不是妲和光半夜偷跑出来喝酒,而是妲和光独自消化这份难过。
她想要占据妲和光的每一个瞬间,难过的失落的她也不舍得错过。
“和光,让我陪你一起想念。”姜厌压着人的脑袋抱在怀里,像是给大型犬顺毛一样。“一切都和我一起做好吗?”
她们对于感情都不是经验丰富的熟客,无限重复的二十四小时黏腻中总有需要调整的细微情绪。明明妲和光才是那个年长者,可逐渐的相处中,姜厌倒是愈发的展现出了她的包容性。
只针对妲和光的包容性。
妲和光的心思没有那么细腻,被姜厌戳穿有些腼腆,趴在姜厌的柔软上左右蹭,嘴上含糊的蛐蛐。“没有私人空间可不行,不行不行,阿瞒好粘人哦,姜宫主好粘人好粘人”
姜厌对于她这种蛮不讲理的撒娇模式已经十分熟悉,手按压着她的后脑勺,声音也跟着放软轻声撒娇,“怎么办,就是很想粘你。”
一击命中。
妲和光嘤嘤咕咕,稀里糊涂的说一大堆狂野的调情话语,用只属于阿卡西的语言,优雅的咏叹调仿佛歌唱一样。
姜厌正在学习阿卡西的语言,虽然有智脑可以翻译,但她仍旧想要亲自掌握这门用语,想要跟和光有更多的独特性存在。
此刻妲和光的话姜厌没有开启智脑的翻译,听的一知半解也足以让她脸红心跳,一把捏住狗的后颈。“不许,都不许!”
那个世界对于某些事情的玩法也太花里胡哨了。
姜厌暂时承受不住妲和光那么多幻想。
“嘿嘿。”被捏住后颈的人老实了,仰起头看着爱人,脸上没了失落委屈的神色,“下次我做什么梦都会告诉阿瞒的。”
不会单独跑出来啦。
“真的没办法了吗?”姜厌现在在从启蒙开始学习阿卡西的知识,每学习一点点,她都会被那个世界所震撼一点点。
“说实话——”妲和光的头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