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山林太过茂密, 让她一时间找不准方向。
她的目光又落在面前的河流上。
这个地方的河流和酒店外看到的宽度大差不差,水流也是同样湍急着。
她推测,酒店离现在的位置应该不是特别远。
沿着河流应该能找到酒店。
只是逆着河流走,还是顺着河流走, 让她犯了难。
最终温浅按照直觉选了一个方向。
二分之一的几率,赌一赌,走错了再掉头就是。
于是她从石头上站起身,顺着河流的方向朝下走去。
温浅一边走着,一边用手机寻找的信号,只是山间信号全无,始终未能沟通到外界。
约莫走了四十来分钟,周围仍是一片山林。
她觉得自己的运气着实是差,二分之一的几率都选错了。
“温浅。”
隐约间,她好像听到了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猛得抬起头朝周围找着,却没有看到什么人影。
她应了一声,“我在这里。”
只可惜除了河流流动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她的心落了下来,原来是出现了幻听。
走了太久,脚很累。
她找到一棵拦腰断在地上的树木,树干上长了一些青苔和不知名的蘑菇。
找了一处还算干燥的地方,坐了上去歇脚。
河流在她右手边不远的位置。
流速变缓了很多,换句话说,这里的地势已经平坦,应该是走到了山脚附近。
按理来说,山脚一般是有人居住的。
歇了大约二十分钟,她继续顺着河道往下。
越往下游走,周围的地势越平坦,河道边的石子路也越规整。
突然间,旁边草丛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她的脚步顿住,猛的转头去看,但无法确定声音的来源。
手指抓紧了身侧的衣服,面色有些发白。
这里是野生动物居住的区域,而崖台自然保护区是为了保护熊而设立的。
声音越来越近,她的心跳变得不可抑制的快起来。
对未知的恐惧席卷着她全身的毛孔,再加上走了太多路,此时她双脚有些发软。
往后退着,踩到了小河边。
没一会儿,一个人影从树丛中走了出来。
温浅过于紧张,没有看清来人的模样,被惊吓到往后退了一步踩到了河水里。
冰冷刺骨的河水瞬间浸没了整个右脚,冷意顺着脚踝慢慢爬上小腿,再传送到四肢百骸。
温浅有些没站稳,没等她自己稳住身形。
下一瞬。
她被人抓住了手腕,从河边带了过来,跌到一个怀抱中。
微微的颤音传入她耳朵,带着劫后余生一般的庆幸,“终于找到你了。”
来人衣服外套沾了水,有些湿有些冷,混合着熟悉的松木香味。
她的心回落下去,原本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手指抓着他身侧的衣服。
是季辞来找她了。
“我没事也没受伤,只是迷路了。”她解释着。
他没有接话,只是紧紧抱着她。
在这个了无人烟的山间,远离了城市,远离了社会,远离了人事交往上的各种规则。
没有人去关注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不想去管应不应该,又或者可不可以。
他现在只想放任自己。
“季辞?”
温浅感受到他的双臂将她勒得很紧,也感受到他胸腔里的心跳很剧烈。
“你怎么了?”
他像是被唤醒,放开了她,眼神微微下垂,“抱歉,是我唐突了。”
“啊?没事。”她看着他身上沾着水痕和泥土,应该是找了她蛮久的。
她有些好奇,“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在动物园大门等了你半个小时,见你没过来电话也打不通,酒店前台也说没见你回去,我便出来找你了。”
他讲述着,“好在主道上车辆堵得水泄不通,我挨着问过去,不少车主对你有些印象,我顺着你走进山里的小道进来的。”
他又问道:“你怎么往山里面走?”
温浅说起这个有些困惑,“我是看着路边的指示牌走到的小路,结果小路根本不通。”
季辞没有深究她为什么走迷了路,眼神落在她湿透的右脚,将她带到一旁的石头坐下。
“你鞋子湿了先脱下来,这里的河水是山上雪水化的,非常的冷。”
“哦。”经他一说,她才发觉都过了一阵儿,脚上还是刺骨的冷。
她将湿鞋子和湿袜子都脱了下来,从包里翻出纸巾擦干了水渍。
裸露在外的右脚被阴恻恻的风吹过,虽然没有刚刚冷得难受,但也被冻得有些僵硬。
她将袜子的水拧干,又将鞋子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