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长得茂盛的时候,项耕摘了很多形状漂亮的叶子和各种小野花还有自己种的花,赶在天气好空气干燥的时候,把那些花倒挂在通风好的地方做成了干花。
后来又买了滴胶模具给做成了摆件钥匙扣之类的小东西,还用一种淡绿色的小野花做了一副手串,这个手串最不好做,浪费了很多花,也钻坏了不少好不容易做成的珠子。
那个手串留在了程毓床头写字台的抽屉里,其他的东西项耕留了两个送给李大哥和大姐,其他的他估么着个人喜好挑了出来,今天送给了大家。
这些东西做得很漂亮,花和叶子的颜色没那么鲜艳,但裹在水晶似的硬胶里像把时间锁住了一样。
这些东西很容易俘获女孩子的心,林静特别喜欢,放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
孙雪妍更是脱口而出:“小哥,明年你再给我做几个吧。”
话音一落,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程枫比孙雪妍大了不到一岁,孙雪妍“小哥小哥”叫了十多年,两个人跟龙凤胎似的几乎一起长大,现在这声“小哥”不知道是她想这么叫很久了,还是陡然回到了小时候。
程毓的心猛地跳了几下。
项耕也怔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笑了,点点头说:“好啊。”
再不走,今天就来不及去看奶奶了。
程毓说还有点东西忘了给项耕,就着这个机会去了项耕房间,两个人今天终于有机会单独在一起。
项耕觉得别人可能都没太注意,只会觉得程毓这个走路姿势是因为喝多了没休息好或者不舒服的原因,但其实挺明显的,项耕甚至能知道他晃腿那一步是因为哪块肌肉受力太多。
很心疼,第一次实在是没什么经验,最开始没找好发力点,东奔西突的,还差点把程毓脑袋撞到床头上。
“可能……得有几天才能好,你……”
项耕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程毓赶紧稍稍低下头闭上眼睛,抬起两只胳膊,手心朝外挡到自己脸前面:“别,别提这事儿。”
“一点儿都不意外,”项耕面无表情看着他,“提上裤子就不认。”
“不是……”程毓用一只手盖住眼睛,停了几秒才说,“得让我消化消化,我都不知道昨晚上怎么会……我没想说不承认。”
项耕轻轻笑了一声,弯着腰把背包的肩带紧了紧:“你就是想也不行,你把我睡了是既成事实,我身体上有你留下来的证据……”
“你给我闭嘴!”
项耕才不闭嘴:“再说我还有别的证据,想反悔?来不及了。”
“别的证据?”顿了几秒,程毓倒吸了一口气,“你不会给录下来了吧?”
项耕觉得昨晚上也得算是把他从梦游中叫醒了,就是方式比较特别,所以这人还是有吓离魂的可能。
“我把你撞成傻子了么?”
程毓思考了一会儿才明白这个“撞”是什么意思,赶紧回头看看有没有人过来:“你小点声儿!”
“偏不,”项耕说,“我恨不得去村里,让他们用广播喊几遍。”
程毓叹口气,说:“我没怪你……”
“怪得着么?”项耕撇了撇嘴,“又不是我主动。”
这个倒真是让程毓震惊了,在他重现的场景里顶多是项耕主动试探他被动回应,充其量能算个主观上不愿意但本能背叛了意识,才让他迈出了这相当意外的一步。
难不成他成狐媚子了?
程毓感觉自己不仅体力耗光了,元气也没剩下多少,他摆摆手,忍着不舒服硬是一下子坐到了床上,说话声显得特别飘:“破案的事儿回头再说,我就是想告诉你,这事儿对我来说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给我点时间。”
他看看项耕:“也许……离开之后,你也会觉得我也没什么特别的,普通人一个,满大街都是……”
“全宇宙我就看中你了,”听了这话,项耕开始有点生气了,“满大街的人都跟你长一模一样我也就看上你了!”
看程毓还要说,项耕瞪了他一眼:“闭嘴!再说这样的话我今天就让你出不了这个屋。”
其实不需要吓唬,程毓现在也没什么力气走出这个房间。
“显着你了,”从下面传来一阵抽筋似的疼,程毓放在桌子上的手攥了一下桌角,“你他妈的……那玩意儿是从牲口身上掰下来的吧。”
项耕蹲下身,把程毓抓在床垫上的那只手捧在手心里,想笑又觉得没人性,忍了忍说:“这事儿真不在我计划之内,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躺你床上睡着了,这么说是不是也挺渣?”
程毓想把手抽出来但没成功,又试了一次之后放弃了,然后咂摸出这话里的问题来了:“什么叫‘也挺渣’?”
“说谁谁知道,”项耕低下头把他俩的手顶在脑门上笑了出来,笑了半天才说,“这不重要,关键是你也太能勾引人了,拿个直男的身份当幌子,干的净是电话本子的事,我这么年轻气盛,浑身都是劲儿,你得理解理解我。”